隔天,买皓又请病假,穆宸宇今晚不用打工,所以一放学便想去看看他好多了没。他才刚到向水轩,伊莱尔就已经开了门,他倚在门边,「Miles说今天不见客。」
「可是......」穆宸宇yu言又止,改口道:「我很担心他,就看一眼也不行吗?」
「你现在多看半眼也不行。」伊莱尔玩笑似地说完,又开口:「你别担心,他明天就会去学校上课了。」穆宸宇只得作罢离去。见他走远,伊莱尔才叹了口气:「人类真麻烦,随便哭一下,眼睛就肿得不能见人了,真惨。」
买皓隔日真的到校上课了,穆宸宇走进教室的那一刻,就见他被同学团团簇拥着,在位子上笑着听大家的慰问,像被众多行星围绕的太yAn一样。他边注视他的笑脸,边走到自己的位子上,买皓似乎察觉他的视线,转头朝他微笑,穆宸宇坐到位子上,也抬手跟他打招呼。其他人见穆宸宇来,如见牛鬼蛇神,纷纷和买皓说声掰掰,然後加速逃回自己的座位。
见大家都回到座位,买皓才去归还万子澜借他的笔记,「谢谢你的笔记,你写得真好,连伊莱尔都说很难看到这麽条理清晰的笔记呢。」
万子澜低头,用食指推了推眼镜,面无表情地说:「我看过一篇研究说探病可以增进两人的亲密度,你觉得这个研究可信吗?」
买皓微愣一下,露出勉强的笑容,说:「应该可信吧。总之,谢谢你的笔记。」随後,他走到穆宸宇旁边,问他能不能到外面,跟他说个话。两人便到教室外走廊尽头的转角处。
自上次探病後,这还是两人初次面对面交谈,各种情绪从穆宸宇的心口涌出——喜欢、害羞、紧张、雀跃、快乐、不安——占据最多,却是对买皓的关心。
「你身T好多了吗?」
「好多了,谢谢你的关心。」
穆宸宇注意到他泛红的眼眶,关心地问:「昨晚没睡好吗?」
「没有,我睡得很好。」买皓回答後,抿了抿唇,好像提起勇气,快速开口:「宸宇,对不起。」
「g嘛突然跟我道歉?」
「我前天晚上意识不清,所以才会......」买皓停了下来,穆宸宇像是感知到接下来的话不会是他乐意听的,於是开口:「别说了,我都忘了你病刚好,外面这麽冷,我们还是先回教室吧。你看,你的手都这麽冰了。」他说着,伸手去握住买皓的小手,心疼不已。
「宸宇......」买皓抬头看他,眼眶已有些Sh润,有些事再怎麽狠不下心,也还是要去完成的。他挣脱开手,将刚才没说的话一口气说完:「我前天晚上意识不清,不小心把你认成别人了,抱歉。」
「认错人了?」穆宸宇缓慢地思考他的意思,却越想越心痛,痛苦随着每一次的心跳加剧,接着顺着血流扩散到全身。这是17岁的他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,他全心投入,却忘了心脏也是会痛的。
「你的意思是......你想念的人不是我?喜欢的对象也不是我?」他以疑问的语气说出这些话,因为内心还抱着一丝希望——或许是他理解有误,或者买皓说错了,如果是那样就好了。
买皓低头避开了他的视线,「是的,我喜欢的不是你。真的很对不起,我希望你能忘记那晚发生的事,我们还是做朋友就好。」
看着他不安的样子,穆宸宇咬紧下唇,接着问:「我忘记那晚的事,你会b较开心吗?」
「什麽?」买皓不可思议地看着穆宸宇,没料到他在这种时候还先关心他的情绪。
「我喜欢你的笑容,如果你会开心,那麽我会忘记的。」穆宸宇认真地说,又问了买皓一次:「所以,你会b较开心吗?告诉我。」
买皓低下头,违心地开口:「我会b较开心,继续做朋友的话。」
「嗯。那就好。对了,话说完了,就先回教室吧,我怕你着凉。」穆宸宇开口催促,彷佛刚才只是闲聊一般。「不过,你先回去好了,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儿。」
「嗯,那我先走了。」买皓担忧地看他一眼,还是转身离开,自己先回了教室。
穆宸宇望着他的背影,右手掌贴着左x口,像在安抚自己心脏那时缓时急的疼痛。